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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像自己是一座橋,靜靜的躺在溫柔如你的夜裡,輕輕的扶著夜的邊緣,墊著靜謐的兩端,聽著溪水遠遠的、森森的、淙淙的、潺潺的、泠泠的......來到跟前。

視角跟隨著浮動的水影街燈擺動著,不禁覺得一股睡意。等到它們一枚、兩枚、三枚熄死在水裡發出嘶的一聲,流動在河面的冷霧,就像是行走在秋夜裡的長髮,濕濕的、冷冷的,在我身邊悉悉疎疎的,一下一下,拍拂著我乾乾的臉頰。

碎土上的樹梢上的芽間上的新月,勾住了我的裙襬,因為也許再一個時辰,它就要跌墜到世界的另一頭去了。

我是否該嘆息?它明天依舊會來。是否該欣喜?它在世界這端多停留了一陣,只為帶走我裙襬的一角。

我是一座橋,僵硬而冰冷,因此這夜顯的如此溫柔。

三毛也有溫柔的夜,但我羨慕也不羨慕,因為那可否也有這溫柔的水?

她眼眸中灼日下荒原上漫天飛舞的黃沙,在明月無暇無私的照耀下,呈現絲般柔滑的撫觸,因此滿天的星子不得不由沙丘頂端流洩而下,在沙丘的腳下堆築成一個月牙,那滿地閃爍的,是流星,還是流沙?

她說那天,他們一共是八個人、兩輛車、三個搭好的帳棚。
她說那天,夜沒有很快的化開來。

但我已經躺在這想了很久,為何我始終不曾見到鴿灰的暮色?

因為每當我醒來,早已經很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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