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突然就冷了,雖然冷得很晚,但也夠冷了。是濕冷的天氣,那個害留德回來,正戒煙戒到在講台上冷汗直流胡言亂語的哲學老師痛罵:「#$%#!德國下雪也沒這麼冷!台灣冬天都這麼冷嗎?」的那種濕冷天氣。

我記得當時這句話,讓我莫名感到一絲絲身為海島型人民的驕傲。

這天要去考試。

一個人早起,一個人搭車到新店,一個人詢問站員五峰國中怎麼走,一個人走和大家不同的小路,一個人找到考場編號,一個人到穿堂去訂便當,一個人坐在窗邊搓呵著手考完全程,最後一個人回家。

其實沒什麼,但我覺得我好厲害。

倘若10年前沒有搬家,五峰國中會是我的國中母校,在捷運新店線還沒完全通車時,我每次都要越過那塵土飛揚的長龍,才能過街去小兒科看診。那時不知道每每要避開的噪音是什麼,媽只告訴我,長大以後這裡就會變得不一樣。我也沒有一心期待著,因為只要5分鐘的路程,我就可以走到國小的側門裡去。

搬家之後,面臨的是捷運板南縣土城部分,這時我知道這塵土揚起的,原來和小時候看到的道理是一樣的,而留存在兒時記憶裡的的新店線已經完工了,我們這邊卻還在飛揚飛揚飛揚。所以小時候我一直覺得土城是因為捷運,而叫做土城。

我們在哪裡,哪裡就有塵土飛揚。

晚上和鯨魚一起complain,法學大意考得好比商事法。還在老弟搞不清楚我是老妹還是老姊的狀態下,用老妹的帳號和老弟說我一個人完成的事,要他稱讚我很厲害。

明明就老大不小了,還向弟妹討稱讚。我只是覺得今天好需要溫暖。

老爸許是感受到了,許是聽到我肚子在叫,於是穿上衣服去頂好買雞腿,燉黑棗枸杞雞給我。

吃完兩碗,老弟看完我最近拍的照片,傳來一句話,「妳的臉變胖了」......。

好個冷暖人間啊。




2006.12.02~2006.12.04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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