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去哪裡?」
她得了失語症,不是不能說,說不出來,不願意說,而是不知道怎麼說了。捷運淡水線用彎曲的姿態行進著,陽光透過窗,一格格的在車廂內跑著。跑著跑著,一切也彷彿赤裸裸的攤在陽光底放映著。窗外的世界像被切斷線的風箏,在她的注視之下飄搖著,然後迅速離她而去。窗上投影的張張疲倦的臉,晃動中彷彿裂成許多碎片,在外頭的雨霧中中半浮半沉
她好想把自己藏起來,像冬日呵出嘴的一口白煙,倉皇出現倉皇的走。所以她常常在新店和淡水之間來來回回,思考那些在行走、進食、發呆時不會耗費心神的事情。比方說,要怎麼把家裡黃金獵犬剃成獅子的模樣?要養柯基、柴犬還是邊境牧羊犬? 狗跟貓養在一起應該可以相安無事?或者是,太陽怎麼每天像一沒鑽戒似的淼淼漾漾的升起?怎麼有時落下時卻委頓的像快要熄死的煤塊?怎麼從沒聽過他落在淡水河口時發出嘶嘶的哀鳴? 或者是,在兩個終點站之間流浪,怎麼樣才能不會回到終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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