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全人類都與你作對,你才會發現誰是外星人,他們通常是你的家人朋友與愛人。
今年冷得熱得沒有一點次序常理。夏天還賴著好像從沒走過,冬天的風已在行人的雙頰畫上紅暈。
立冬的隔天,父親問我昨夜吃什麼補冬,我說:「昨夜熱死了,難不成想流鼻血?」,父親大笑說道,以前姑姑們實習一回家就攤在床上,累了總要補一補。當晚就燉了半隻雞,卻有兩支翅膀。我等到睡著了,父親沒叫醒我。隔天醒了桌上還是半隻雞,兩支翅膀。我要包走,父親還笑叫道:「妳有經過我同意嗎?」我心想,你這不是就同意了嗎?
我最愛吃雞翅。
那之後沒有漸涼的詩意,東北季風一巴掌打來,一夜就冷了下來,你帶我到河濱看人遛狗,一隻柯基在我腳邊像貓一樣的磨蹭,然後坐下。風陣陣來,我不住打顫,迎著風的那一側,依次是暖暖的你,我,柯基。
這顫抖使我想起二樓連通走廊最後一朵美人花落前的風吹。惆悵之際卻發現幸而豔紫荊已掌持不住秋後的蠢動,在將落未落的美人花旁狂放起來,站在枝條頂端的,花形和美人相似,顏色較美人花豔些的紫花,放眼望去就像美人花從未凋零。這一開會持續到明年三月,羊蹄甲會來接棒。
豔紫荊和羊蹄甲很像,起初以為是一樣的,都是全緣羊蹄狀,雙腎形葉;豔紫荊花紫色而鮮豔,羊蹄甲花濃桃紅色帶紫色條紋;花瓣都有5片,張開且左右對稱,其瓣寬而相互重疊,雄蕊一般有5枚。
差點給騙了,但又何妨,這一整年都是濃桃淡紫花開。那些那些年來,校園裡都是這樣過的,只是今早翻看以前的照片,卻想不懂,這些這些年是怎麼走過的。
我們竟也經歷了那麼多。
不過短短數載,當時在想什麼已無從得知,如今在想什麼也未能理清頭緒,只是驚惶的發現,去年此時我多麼害怕失去的,我竟然曾經想往外推。為了那滿樹濃桃淡紫花開。
這麼這麼多年了,才發現你也是外星人。
PS~
羊蹄甲是落綠小喬木,豔紫荊是常綠小喬木;羊蹄甲花腋生而分散,豔紫荊花開在枝條頂端;羊蹄甲總狀花序,盛開時全株花多葉少,花冠濃桃紅色帶紫色條紋。豔紫荊花序基部枝條著滿綠葉,花紫色而鮮豔。豔紫荊花瓣比羊蹄甲稍窄略分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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